白昼摘星

【雨一直下】雾里·下


大雾四起,偷偷藏匿,我在无人处爱你


夏木刚离开医院就接到了冷队的电话。

“那边有消息了,他们走访了沈海洋曾经生活工作的地方,却发现找不到任何沈海洋生活的痕迹,档案,指纹什么都没有。其他的人都在,唯独他的没有。”

“被人清理了”

“一个为了女人偷偷私奔的人,会特意清理这些吗?夏木,你说的没错,这个人嫌疑很大。而且为他做这些事的人很有可能是沈雨。”

“或许吧”挂掉电话后,夏木收到一条未知号码的短信,里面只有两个字“帮我”

他删掉了短信,打车回了警局。

最近的夏木经常坐在办公桌前,看着手中的档案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
“啊——”

“快走,快走”

“杀人了”

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,打断了夏木的思路,他起身查看,却发现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,她双眼无神,口中呢喃着什么,手里握着一把沾满血的水果刀。夏木认出了眼前之人,是那天在沈雨诊室里自杀的女人。

“我杀人了”终于听清了她的话语,说完,女人便晕了过去。

他们把她带到审讯室,女人还是刚才的状态,神智不是很清楚。

“你说你杀人了,你杀了谁?”

“我丈夫,我杀了他,一刀,两刀,三刀,哈哈哈,我看着他瞪大了眼珠子,就这样看着我,那绝望的眼神,哈哈哈,原来他害怕的时候”女人说着疯狂的话,整个人处于近乎癫狂的状态

“你为什么要杀他?”

“他活该,他喝醉了就打我,用门撞我的脑袋,用脚踹我的肚子。我浑身到处都是伤,每次酒醒,他又跪下来向我道歉,让我原谅他。我要跟他离婚,他不肯,他说如果离婚,他就杀了我,杀了我的家人,我真的尝试逃离他,报警也没用,我没办法了,他活该,他活该!我不能再让他欺负我了,我该早点动手的,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,只有他死了这一切才会结束……”

女人反复重复的这句话,那句话是沈雨告诉她的,当时听着没有问题,现在想想这句话,是否有精神暗示的意味,促使她杀了她的丈夫。

其他人前往她家勘察,确实发现了丈夫的尸体,胸口和腹部有多处刺伤,法医查验后发现与女人供认的行凶手法一致,现场没有破坏的痕迹,只有他们二人的指纹,基本可以确定凶手就是她。

案子迅速勘破,一切尘埃落定后,女人的手上带着镣铐,被带往现场指认,她一脸冷漠得称述着作案过程,当她离开那幢楼房时最后又看了一眼这个曾经生活过的地方,她将面临法律的审判,背负杀人犯的骂名,但那一刻夏木却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如释重负,好像真正得到了解脱。

夏木看着眼前的一切,心情复杂,觉得分外悲凉,他不明白,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?这究竟是逼到绝境的致命反击,还是有人利用人性的弱点推波助澜,沈雨究竟在这些案件中扮演了怎么样的角色。想到之前的那条短信,夏木握紧了拳头,无论是谁,只要躲在暗处兴风作浪,他都会把他揪出来。

“这个案子,有什么想法?”

“她前几天找过沈雨”

“你说他们做过沈雨的心理咨询,然后就心理变态了。这事真的是巧合吗。还是说,一个心理医生,她自己的心理出了问题呢?”

“我不知道,沈雨和沈海洋都得仔细查,不仅是这些案子,他们和海舟案也脱不了关系。沈海洋和沈雨关系很亲近,如果他没有真的失踪,一定会躲在沈雨的身边”

“那会是什么地方呢?”

“一个不易被察觉,但能注视沈雨生活的地方”

“我会让他们跟进沈海洋这条线”

他们的调查还没开始几天,就又出现了一个重磅炸弹。

“夏木,榕城家园发生一起新的命案,马上到现场”

“好”

夏木接到电话立刻驾车赶到现场,他总觉得冷队的语气不对劲。

现场已经被封锁了,勘察科正在作业。死者为一名女性,整个人浸泡在浴缸里,脖子、手臂都有针孔,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,浴缸里出现了一个闹钟,有着海舟案相同的作案手法

他终于明白冷队语气中的怪异了。他的呼吸开始急促,双手微微发抖,他把手插进自己的口袋,强迫自己去看尸体。

“没事吧”冷队拍拍他的肩

“没事”

“来,出去说”冷队勾着他的肩膀,向外走去

“是他吗?”

“手法和现场的布置和海舟案的凶手很相似,但是这回他把闹钟留在了现场,并没有带走”

“这是一个疑点,凶手不会轻易改变他的作风”

“先回去,看看他们有什么发现。”

“真没事啊”冷队不放心的看了他一眼

“真没事”

“冷队,监控拍到了何伟光。从现场提取出的指纹也和何伟光的符合”

“搜查何伟光的家”

一轮搜证下来,他们发现何伟光家里有一本日记,对于海舟案各个受害人被害过程有这着细节的描写,另外找到了数张榕城家园被害人的跟踪照片,以及藏在床下的一个纸箱。纸箱里面有各式的老物件,在这些东西里,夏木一眼认出来那个猴子的贴纸,这是他送给老师的,案子发生后,它就不见了。这些都是凶手从曾经案发现场带走的,是他的纪念品。经过比对,这些东西上面都有何伟光的指纹。另外,吴医生向警方提供了一段录音和录像,镜头里疯狂的何伟光说出了海舟案的每一个细节。

案子看似结束了,所有证据都指向何伟光就是海舟案的凶手。但夏木心事重重,太顺利了,一个多年都不能被侦破的案子,现在证据却如雨后春笋一般涌现,好像有人故意把证据摆到你的眼前,不是好像,夏木直觉, 就是有人故意这样做。

“何伟光不是凶手,我见过他的眼睛,和凶手的不一样。如果凶手不是何伟光,那他便是凶手推出来的替罪羊,这些细节只有警方和凶手知道,凶手就在他的身边”

“沈雨”夏木突然出声,“沈海洋那天在案发现场出现过,之后突然失踪,在她报案之前我就在警局门口见过她,沈海洋失踪的日子绝对不是那一天。沈雨是何伟光的心理医生,如果沈海洋一直暗中和她联系,告诉她案子的真相,两个人联合,控制何伟光也不是不可能”

“榕城家园案还有很多疑问,为什么凶手把闹钟留在现场?他以往把闹钟留在现场,是为了让死者亲眼看着自己的生命倒计时而无能为力,现在闹钟留在现场”

“是他不需要闹钟了吗?为什么不需要?代表这是他做的最后一起案子,还是他再不享受这个折磨死者的途径,或者……”

“一定要尽快找到何伟光,找到他一切才有突破口”

“好”

几天前,沈雨看到茶几上的纸箱,像以往那样静静放在那里。她拿出工具,带上手套,打开了纸箱,箱子里摆放着一架手风琴。她轻轻拿起,这琴是她小时候练习用的,它被保存的很好。她把它放回纸箱,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本子,那是上星期被寄来的东西,那里边记载了海舟案的各个细节,包括如何选定的目标,如何跟踪以及杀人的感受。本子上的字体和父亲的一模一样,字里行间里透出的疯狂与兴奋令他不寒而栗。本子最后是写给他的一段话,

亲爱的沈雨

当我们一起去完成最后一件事,爸爸就会去找你,从此之后,我们将永远在一起。

她爱着自己的父亲,她记得和父亲生活的一点一滴,这么多年她一直在寻找他,渴望能再见到他。她完成了父亲交给她的任务,但这样就可以见到他吗?她看向桌上的手风琴,永远在一起?怎样才算永远在一起呢?

她放下东西,去医院值班。停车场的电梯口,夏木站在那里,沈雨当做什么也没看见越过他向前走去,夏木一把抓住她的手,把她拖到自己身后。

“再这样下去,你只会玩火自焚”

“夏警官,我的事你少管”

“你真的要这样做吗?”

“管好你自己吧,夏警官”沈雨将一个东西放进来夏木胸前的口袋,睥了他一眼,警告意味十足。

夏木拿出那个东西,是一本证书。

换上白大褂,沈雨便收到一条短信,上面写着,看着你穿白大褂的样子总让我想起你小时候玩扮演医生的游戏。她环顾四周,妄图找到那个那个藏在暗处的人。有电话打进了沈雨的备用机,“喂,你在医院后边的巷子里等我,我立刻去找你,带好你的帽子和口罩”

“报告冷队,何伟光找到了,监控显示他和沈雨上了同一辆车子,目前车子在环城西路上行驶”

“马上带人去追”

“走”他们一行人坐上警车,赶往事发地

看到了沈雨的车子,警车在后面追赶,突然她的车子变得失控,左右漂移,最终加速猛烈得撞到了路旁的栏杆。

“沈雨——”

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夏木他们措手不及,车子保险杠已经撞断,整个车身略微变形,他僵在原地,就这样看着其他人把浑身是血的二人从车上抬了下来,沈雨双眼紧闭得躺在担架上,额头处的伤口还在流血。之后他的眼前变得模糊,听不清其他人的话语。他双手紧紧抓住裤子两侧,木讷得跟随跟随救护车来到医院,他站在抢救室外面,沈雨的身影和姥爷,老师的样子重合,夏木渐渐得喘不上气。

“夏木,夏木”身旁的人发现他的不对劲

夏木只觉得天旋地转,一下子往后栽去

夏木做了一个梦,他梦见自己的老师被困在一个血色的泥沼里,他想去救她,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,她看着老师一点点下坠,直到整个人陷入其中,他大声呼喊着,却无能为力。自己也慢慢被拖入泥沼之中,画面一转,眼前的人变成了沈雨,她抓住夏木留在上面的双手,一面面喊着他的名字。

“夏木”

他忽的睁开眼睛,眼前是白色的天花板,还有冷队关心的脸。

“醒了,夏木”

“沈雨呢,沈雨呢”

“她在隔壁”

夏木拎起盐水冲进沈雨的房间,沈雨头上缠着纱布,安静得躺在床上。他看着她好一会儿,最终准备离去。

“夏木”他转过头,床上的少女坐了起来,笑脸盈盈得看着他。

“她醒了吗”冷队站在病房外,却没有进去

“醒了”

冷队没多说什么,进入病房,沈雨面对他们的审问,一口咬定是何伟光劫持了她,她什么都不知道,口供依旧是找不出一丝破绽。但他们都明白她不过是在扮演一个受害者。

回到警队,他们开始讨论这个案子。

“何伟光不是凶手,榕城家园的案子很有可能是沈雨和她背后的人一同作案,而后演出这样一场大戏,推何伟光出来做替罪羊”

“我们一队人跟何伟光这条线,另一队去调查沈雨有无可疑,特别是要关注她背后是否有人操纵”

冷队和夏木去调查沈雨,却发现这么些年,只要是伤害过沈雨或者和她有竞争关系的人都被教训处理了,包括她曾经的挚友。

“这样来看,他似乎在保护沈雨”

“不是保护,是操纵。这些年,他处理这些人的方法简单残暴,他想潜移默化得改变沈雨,他想告诉沈雨,任何问题都可以用暴力和杀戮解决”夏木回想着和沈雨在一起的点点滴滴,有些后怕,“沈海洋”对沈雨的情感已经超过了正常的父爱,带着强烈的偏执和占有欲,怕是之前的他也一度成为他的目标。

“没错,他想把沈雨变成和他一样的人,那你说,这么多年了,沈雨还是沈雨吗?”冷队看着夏木的眼睛,想要发现一点蛛丝马迹

夏木看着冷队,“是或不是,抓起来审一审不就知道了吗”

另一组人传来消息,他们在何伟光身上发现了疑点,顺着线索他们发现,在何伟光租住的同一幢楼,有一个和他家一模一样布局的房间。他们怀疑有人做了手脚。

“沈海洋已经死了”

“你说什么”冷队听着报告,只觉得不可置信,这么多年的追查在这一刻终于有了一丝线索,可沈海洋死了,他忽然眼前一黑。

“我们按照你说的将沈雨的DNA拿到库里比对,发现几年前捞上来的一具浮尸和她的符合,我们已经让省里的专家看过了,没有问题,他就是沈海洋,他已经死了”

“冷队……”

冷小兵“通知沈雨,她一定知道什么,即使沈海洋死了。”

夏木赶到警局的时候,只见到了失魂落魄的沈雨,她眼眶很红,一切情绪都压抑在眼神之中,路过的时候只问了一句,“洗手间在哪?”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沈雨,从他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,他印象中的沈雨都是冷静自持,无论事态发展如何,她总有一种胜券在握的气场。

她走进卫生间,他站在门口,听到里面传来克制的抽泣声,他靠在墙上,她在这一刻真正失去了对她而言最重要的人,她或许早已做了千万种设想,但当真相血淋淋得摆在面前,还是难以承受,没有人比他更明白那种感受。

沈雨绝望离开警局,驱车回家,她知道夏木一直跟着她,停好车子后,她看向他的位置。他从柱子后走出来,轻轻抱住了她,“沈雨,我明白你的感受,所以我们才更应该把那个人找出来”

“你知道什么啊,你什么都不知道,我不想再看到你”沈雨甩开了他的手,上了电梯

她回到家,拿出了手机,发送了短信,“爸,我想见你”

第二天,对面发来了一个地址,是一个饭店。沈雨将刀放进袖口里,驱车前往目的地。警察一直在她附近蹲点,发现她的行动,立刻跟了上去。她把车开进小路,暂时甩掉了他们,从后门进入饭店。

警察很快也跟了上来,她率先走进人群,却看到了对面的夏木,他没有动,就看着沈雨从他身边走过。伸出的手,又默默放回,他知道,他拦不住她。

沈雨进入包间,一个男人正在餐桌前忙碌

“爸”

男人转过头,“小雨来了,快坐”

“小雨,你看我这做的一桌子菜,都是你爱吃的”沈雨坐下来,她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人,热情得给自己夹菜,熟络得倒真像是她的父亲。

她开口便问,“沈海洋是你杀的吗?”

“怎么了,小雨,你怎么不高兴了”

“沈海洋是你杀的吗?”沈雨提高了音量,又问了一遍。

他放下筷子,“是我杀了沈海洋,小雨,他说他是你爸。胡说,我才小雨的爸爸,他想把小雨从我身边抢走,我杀了他,他活该,你说对不对”

“那封信是你写的吗?是你让我把你生活过的痕迹消除掉吗?”沈雨的眼泪控制不住的留下,她抹了一把眼泪,双手攥紧,控制自己的情绪,“这么多年,和我……和我联系的人一直是你吗?”

她瞪着眼睛,死死望着眼前的男人

“是,都是我,小雨是不是不高兴了,我知道,这些年爸爸不能陪在你身边,你一定不开心,但是我一直关注着你的生活,那些欺负你的人,爸爸都帮你解决了,小雨,不要生爸爸的气了好吗?”

“哈哈哈哈哈”沈雨恨到极点,反而笑了起来,她笑自己这可笑的一生,竟亲生帮杀父仇人毁灭证据,认贼作父。她笑自己年复一年在在街上一遍遍问自己父亲的下落。

她掏出袖子里的刀,狠狠刺向他的心口,胡山泉反应过来,往后躲去,刀只刺中他的腹部。

“小雨,你怎么了,我是爸爸啊”

“我爸已经死了,沈海洋才是我爸”她提起刀又飞快得向下刺去,“你毁了我的一辈子!”胡山泉又躲过一刀,开始想外跑去,沈雨也追了出去。

外面的人四散奔逃,沈雨将他扑倒在地,“沈雨!”夏木的呼喊让沈雨停下来动作,这一刀没有落下。胡山泉却乘着空挡,将沈雨反扑,夺过刀抵在沈雨脖子上,将她劫持。警察已经赶到,夏木拿着手枪对准了胡山泉,“放开她!”

“让我走,否则我杀了她”

“你敢!”

“放我走,否则我让她和我一起陪葬”

“那你就去死吧!”

“嘭---”胡山泉随声倒下,手上多了一个伤口,后面的警察将他制服。夏木愣愣得看着倒地的胡山泉,他没有开枪,那一枪来自于身后的冷小兵,这一刻,终于弥补了这些年他的愧疚与不甘。审讯之后,胡山泉承认了自己是海舟案的真凶,也承认是自己杀了沈海洋,包括诱导肖华军行凶,嫁祸何伟光,但他始终不肯说出自己犯罪的动机,但这些从他留下的笔记里可见一斑。审讯室里他一直呐呐自语“小雨呢,我的女儿,我的小雨,见不到我她会伤心的,她不能没有我。我们要永远在一起,永远”

另一边,沈雨也在交代自己的行凶过程。

“为什么不阻止她做傻事”冷队看着玻璃对面失魂落魄的沈雨问道

“我拦不住”

那日在病房里,沈雨叫住他,“夏木,帮我”

“你要我怎么帮?”

“我爸不是凶手,他可能已经死了”

“你说什么”

“这些年,一直有人以爸爸的身份联系我,照顾我,我一开始以为他真的是我爸。可是渐渐我发现,他一次次伤害我身边的人,他想要掌控我,即使这样我依然心怀侥幸,骗自己他只是太爱我了。我离开你,一是因为我感受到他对你起了杀心,二是我想搞清楚他到底是谁。直到我收到了那本笔记,他堂而皇之得告诉我他是海舟案的凶手,我很清楚我爸爸是怎么样的人,他绝对不是凶手。那个人绝对不是我的爸爸。”

“我从来没想过伤害任何人,你愿意相信我吗?”

“为生者权,为死者言,如何不信。”他拿出那个证书,是她的录取通知书。当初他问她为什么会选择法医这个专业,她说了这句话。那天,她把这个放进他的口袋,说明她从未改变初心。

“我会引出他,我需要你和冷队配合我”

“好”

“夏木,这些年,我一直偷偷关注着你的生活,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,我不想让你受到伤害,很抱歉,还是让你卷入这场无妄之灾。”

“我们都是海舟案的牵连者,注定逃不开,没有什么连不连累,你我之间,不分彼此。”

车祸和搜捕都只是引胡山泉出洞的手段,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,但沈雨最后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恨意。

审讯结束了,沈雨被带往其他部门接受审判。上车前,她回头看了一眼夏木,她轻轻动了动嘴唇,他们距离很远,但夏木明白她心中所想,她说的是谢谢。

夏木忙完手里头的案子,去探望沈雨,他们隔着铁栏和玻璃,呆呆得望着对方。夏木先拿起电话,“在里面还好吗”

“夏木,我好像做了一场梦,梦里我放走了杀害父亲的凶手,还破坏了指认他的证据,现在梦醒了,我发现,这一切都是真的,你说,他会原谅我吗”

“他会的,他爱自己的女儿,就像她的女儿一样爱他”

“谢谢你,夏木,那天在酒店看到你,我心里真的很踏实。对不起,还是让你失望了”

“人生还很长,你还有很多机会,我等你出来。沈雨,我爱你”

“夏木,我当真了”

“我等你一辈子”

他们放下电话,明明都笑着,却满含泪水,认真而羞涩得望着对方的眼睛,一如初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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